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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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
1天前
圣诞节是和老己的契约
老己，你再也看不见那棵圣诞树了。
为了这棵圣诞树，我辗转多年。只为了兑现当年的老己一个允诺：高考之后，一定要再去看看那棵圣诞树。当时的地铁还未修缮完成，我所知看见那棵圣诞树的入口只有公交的落客点。顺着落客点一直走过两侧飘着烧烤香的街道，那棵高达四五层高的圣诞树便映入眼帘。两侧商场大屏的大光照得圣诞树流光溢彩，它就那样像神妃仙子一样亭亭玉立。凛冽的北风刮过，吹落浮在纤细松针上的积雪，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在恩赐世人。我依旧记得当年的老己——被课业压的满面无光的老己，看见这棵圣诞树是怎样的心里。
“我想摸摸它。”
“我想去它背后华丽的商场逛逛。”
“我想去尝尝它身旁的小吃店。”
可是啊，老己的时间太少了。老己还要去上课。
“那就等高考完吧，时间就充裕了，就能实现这一切了。”
“一言为定。”
当年的老己就这么和远在不知道多久以后的、虚无缥缈的自己签订了“圣诞树”契约，约定着未来，约定着希望。于是当年的老己就看着圣诞树的出现，再到圣诞节过后，圣诞树完成了它的使命消失不见。于是商场前的小广场变得一如平常。但是当时的老己坚信，今年我的愿望实现不了，那明年圣诞节，一定会实现的！
那年是2019年12月。
首先对老己的契约痛下杀手的竟然是疫情。22年以前一直是疫情，对老己的承诺依旧没有兑现。23年的圣诞节我在外地的学校，依旧是看不见的。24年回到家这边却南征北战地考试，直至今日。
本来约定着第二年就能见的圣诞树，硬生生是拖了六年。老己，我食言了。如果当年的老己知道是这样，会多么失望啊。
当年的老己抱着当下即是永远的心态，以为自己拼命努力就能看见这棵圣诞树，以为这棵高高的圣诞树会永远在圣诞节降临在商场的小广场上。
12月的哈尔滨都能下起雨，看似触手可及的未来实则难以预知。过了十几年“双旦”的老己怎么也想不到，圣诞节会渐渐变成一个淡去的节日，连着被淡去的还有那棵圣诞树。
六年后的圣诞节，我故地重游。老己，我来兑现当年的诺言了。
当年只有公交落客点的那一个入口，现在因为地铁的四通八达开了好几个。我随机走了一个入口，发现原来在老己看来很大的广场，其实在我现在看来只有一点点。周围的小吃摊已具规模，不再东一个西一个地凌乱。六年的记忆已经不再清晰，眼前我看不见那棵挺拔的圣诞树，或许是我记错了地方？
我在广场里迷茫地游弋，企图找到当年的痕迹。夜幕降临，当我转过身，正对着商场的大屏，一瞬间仿佛时光交叠。眼前的视角和老己最常见到圣诞树的视角如榫卯一样吻合，让我的依旧能想起那天的灯光璀璨，那天轻轻飘飞着的雪花，以及……
以及我现在眼前一片虚无的圣诞树。
我被钉在原地挪不开身，仿佛当年老己也是同样地站在此处。
“这算是兑现了承诺吗？”
我逛了它身后华丽的商店，我吃了它周围香气扑鼻的小吃店，却唯独没有看见那棵闪闪发光的圣诞树。本来老己觉得身后都是退路，但是在我看来已经无法去弥补。
我想说，老己，当下的愿望能实现的一定去实现，不要去依赖任何人，包括未来的自己。但是我无法去责备当年满目憧憬的老己，以当下这个一事无成的身份我甚至是愧对老己。我无法责备她，我太知道她的性格，也很懂得她的难处。时光倒回的我变成老己依旧不会改变选择。即使是重来一回的老己变成现在的我，依旧是无奈地站在这里。
可是我依然是我自己，此刻老己与我合二为一。我知道现在的我仍然会把我想完成而当下完成不了的心愿托付给未来某天的老己。未来的老己也许会感悟出似乎高深而哲学化的道理，显得未来当下的老己十分了不起。感悟之后又悔恨现在的自己应该如何如何，为什么不如何如何。可是啊，我们的眼睛只能向前看。前方是白雾，是未知，是盲盒，是xyz。只有走过了才知道脚下的路花是红色的，雪是白色的，树是绿色的。
学生时代的契约，我想我暂是且完成了的。在同一个角度抬头的一刹那，那种讶异、不可思议、灵魂的共同震颤无不让当时的老己告诉我，我并没有食言。但是作为当下的我还是要和当时的老己说一声，没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圣诞树，让你失望了。
但或许当时的老己早已心满意足于我踏进了当时望眼欲穿的商店，沉浸于圣诞树旁边小吃店的美味。老己是个宽容的人，我最是知道了。
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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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 图二强行被我粗糙地粘上圣诞树贴纸了，赛博还愿hhh
珞
4天前
呼兰
因为考试到了呼兰，看见了萧红故居。置身于课本中的萧红祖父的园子。正值冬季，我没看见倭瓜，也没看见黄瓜，看见的只有皑皑的白雪。教育总是有滞后性的，而我总喜欢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幻想着过去相同的某时某刻，萧红和祖父也在园子里，一老一小两个身影那么和谐温馨。只不过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成为永恒。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小黄瓜，大倭瓜，也许还是年年的种着，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
小时候初读时候只有一些园子荒废的失落，但是再度回味这段话，心中却灼灼地痛起来。萧红最后一方心灵的归宿也被毁掉了。沦为伪满洲国的东北哪容得下这样一方纯净自由之地呢。土地物理上的沦丧，祖父的死也让萧红丧失了精神的支持，最后战火和病痛让萧红客死异乡。参观萧红故居让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虽然以萧红命名，但她似乎是家里最不重要的一个人。在家里，她被开除族谱，分之中找不到她的名字。她的父亲长辈都是非常厉害的人，包括她的兄弟姐妹都有介绍，反而对萧红和家里的关系介绍甚少。祖父对她好，带着小小的萧红在园子里玩闹，因此祖父是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了。现在的东北已经成为安稳和平之地，萧红最眷恋的园子也被保护起来，因为是冬天我并不知道有没有倭瓜黄瓜，但是土地依旧保存完好。萧红老师，这里年年依旧，冬天纷纷白雪，夏天时候一定也会有蜻蜓蚂蚱，若你再熬过抗战的最后三年，再度看见园子，是否会觉得有一丝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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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鸽哒： 通过萧红故居照片，配上细腻的文字，让我仿佛也置身其中。青砖黛瓦间，仿佛能感受到这位才女曾经的气息，有幸通过这样的方式“到访”
